闻言,苏蕊一怔。
刺猬?如果人生能够做选择的话,谁愿意做刺猬?她也想做那个被人养在温室里的小花,无忧无虑,自由自在?
可是能吗?她不坚强,早就被叶莲心母女啃得渣都不剩了。
苏蕊没有再说话,宁宇恩也没有开腔,苏蕊对他来说,就像是个迷。越接近她,越琢磨不透,她不像一般的女人,她聪慧坚强,隐忍又不冲动。
渐渐的,他被吸引住了,忘了一开始接近她只是为了责任的初衷。
车子平稳的行驶中,这时的天气也有了变化。灰蒙蒙的天气,飘着绵绵细雨,苏蕊很喜欢雨,从小就很喜欢。
喜欢在屋内看雨,喜欢在屋外淋雨,她总觉得雨能够洗掉很多东西。
车子行驶了大约10分钟,在一个公寓楼下停了下来。车门打开,白川撑着伞在外面等着。
苏蕊下车,却没站在白川的伞下。
她在雨中漫漫起舞,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
一切都和以前一样。
不同的是,她现在是一个人的。
真的一个人,孤孤单单的一个人。
宁宇恩撑着伞漠然的立于雨中,在朦胧的雨中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孤傲及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,形成一种慑人的压迫感。
他一步步的走向苏蕊,用伞为她挡掉了冷雨。
宁宇恩拧眉,“都几岁的人了?还像个小姑娘似的。”
苏蕊扬起一张小脸看着他,嘴角有着淡淡的浅笑。
看着她这模样,宁宇恩再有不悦也不忍心训斥她。
他伸手拥住她的肩膀,轻轻扶着她,走了进去。
“拿毛巾来。”
宁宇恩的一声令下,屋内的佣人忙活了起来。
有人迅速的拿来了毛巾,有人去备热水熬姜汤,也有人把屋内的暖气打开。
宁宇恩亲自拿着毛巾替苏蕊擦拭被雨淋湿的头发。
苏蕊怔怔的看着他。
自从母亲去世后,这十多年来,还是第一次有人替她擦发,并且还是个男人。
而这个男人,是整个华夏,甚至是整个亚洲身价最高的钻石单身汉。
如果之前有人跟她说,将来有一天,会有个钻石单身汉替你擦发,她是绝对会嗤笑一声,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可如今……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。
而白川,在亲眼看着自己宁宇恩给苏蕊擦发,也着实被震得回不过神来。
这位苏小姐,果然在宁董的心里有着不一般的位置。
在宁宇恩和苏蕊都注意不到的方向,白川悄悄的从兜里掏出手机,像是做贼一般的把宁宇恩为苏蕊擦发的这一幕录了个小视频。
然后,他走出门外,打开微信,找到了一个叫小仙女的联系人。
他点开对话框后,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:“大小姐,如果我提供宁董的最新情报,您是不是就不用回来了?”
没等对方回复,他又把那个小视频发了过去。
不到两分钟,他的电话立即响起了。
他划下接听键,一个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。
“白川,你该不会是为了不让本小姐回国,特地弄了这么一个小视频糊弄我吧?”
白川称呼的这位大小姐叫宁宇双,是宁宇恩同父同母的妹妹。她是一名模特,现在在米兰时装周走秀中。
白川天不怕地不怕,就算是身为他老板的宁宇恩他都不怎么怕,就是怕这位宁家大小姐。
自宁宇双十八岁那年放出‘今生非白川不嫁’一系列的豪言壮语之后,白川和她就如猫和老鼠一般,上演一幕又一幕的你跑我追的戏码。
所以,宁宇双有极大的理由相信,白川为了让她放弃立刻回国的念头,才特地整了这么一个的视频来忽悠她。
白川汗颜,“……大小姐,就连这个小视频我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录制的,我哪来的胆子忽悠你?”
“确定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“哦。那个女的是谁?”
莫名的,白川觉得自己再宁宇双话里听见了失望。
这个发现吓得他赶紧正色的开口,“目前是宁董心里最重要的女人!”
电话那头一阵沉默,才短短的数秒,却让白川觉得过了数年之久。
也难怪宁宇双会这么沉默。先不提她怀疑小视频的真实性,单单是她这二十年来所认识的宁宇恩就不是这样的人。
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别说是替女人擦发了,就是对一个女人和颜悦色,都是没有的事!
十几秒后,白川终于忍不住了,战战兢兢的开口:“大小姐……”
“行了!盯着点!”在临挂电话之前,她又补了一句:“再让我听见宁氏集团董事长和白特助是断袖关系的话,你把我哥和那女的绑了扔进酒店房里都没用!”
电话传来嘟嘟嘟的断线音,白川还一脸懵逼的瞪着手机。
他他他……他还没有‘请求’宁宇双把小视频的事情保密。
要是她不小心把小视频的事情泄露出去,被宁宇恩知道,那他就完了。
哪怕是二十年的同窗兼手足情,也不足以让宁宇恩放过自己……
嘤嘤嘤,宁大小姐,求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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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的大厅里,宁宇恩替苏蕊把头发擦干后,又接过佣人刚煮好的热姜汤递给她,“把这个喝了,然后上楼洗澡。”
苏蕊手里抓着那杯热姜汤,一脸难色,“能不能不喝?”
宁宇恩坐在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,似笑非笑的给了她两个字:“你猜?”
“……”苏蕊无语。
小说上不都说那些钻石王老五惜字如金,语言简练,能一句话说完的就绝对不会用两句话吗?
那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回事?
书上都是骗人的???
宁宇恩又戏谑般的开口:“刚才出去淋雨的底气呢?有那样的底气淋雨,没那样的勇气喝?”
苏蕊的面色有些尴尬,左看右望,还想要找个两全其美的脱身之计。
她的那些小心思,阅人无数的宁宇恩怎么会不懂?
下一秒,苏蕊咬牙,一鼓作气的把杯里的姜汤咕噜噜的一饮而尽。
只因宁宇恩的那句话:“这么久不喝,是想让我喂你,嗯?”